12/5/2021
First Unitarian Church, San Francisco, CA
In Dulci Jubilo
The Aulos Ensemble
Christopher Krueger, baroque flute
Marc Schachman, baroque oboe
Linda Quan, baroque violin
Myron Lutzke, baroque cello
Arthur Haas, harpsichord
Featuring Julianne Baird, soprano
A Baroque Christmas. The Aulos Ensemble final farewell concert, featuring Julianne Baird.
週日下午會帶小兒子衝去舊金山聽音樂會，其實有個曲折的故事。原本SFEMS這週末的音樂會系列，我是要聽週五晚上Palo Alto場的。誰知道，當天到了現場正準備買票，竟被待命的工作人員通知音樂會被取消了。原因是，教堂那天晚上實在太冷了，暖氣設備不足，根本沒辦法舉行。要是在十七十八世紀，音樂家們可能多半沒選擇得硬上，不過今天是二十一世紀，音樂家的地位早已大幅提昇。不過，這晚也不算白跑一趟，因為主辦單位都給了前來的人一張音樂家們的CD錄音。
The Aulos Ensemble是美國老牌古樂團，成立於1973年。我最早對他們的認識，來自大學時買了他們的一套Telemann的Essercizii Musici 2CD選輯，而且還是Musical Heritage Society重發行的。現在確切的記憶已模糊了，不過印象中當初還算蠻欣賞的。首次接觸到這些曲子，日後讓我去尋得Camerata Koeln的完整錄音。這兩張CD今天已留在台灣多年～～
Aulos為美國古樂前輩的地位固然要推崇，但另一方面，身為認真和誠實的古樂迷，我也必須得說他們的演奏風格與素質屬於上個世代。古樂運動日新月異，有些團體能持續擔任領頭羊，有些則會被後起之秀超越。特別像是吹雙簧管的大叔，同是灣區其他古樂團的成員，早已聽過他多次表演。只能說，他的音色真的很不穩，音多的地方技巧也會有些點跟不上，常得為他捏一把冷汗。
不過，先前從朋友得知Aulos Ensemble合奏近50年，終於決定要解散拆夥了。幾年前他們來灣區時沒去，這次是最後一次機會聽他們的現場表演，自然不能再錯過了。果然，音樂會結束後，他們立刻宣佈這是他們最後一場音樂會。能夠參與到這場，也感到蠻榮幸的～～
音樂會標題為In Dulci Jubilo，是有名的傳統聖誕歌曲。顧名思義，這一下午表演的都是與聖誕節主題有關的巴洛克曲。音樂會的曲目剛好都來自手邊他們的兩張專輯。純器樂曲都是法國作曲家的音樂，要嘛是musette對讓人聯想起平安夜，不然就是Michel Corrette將世界各地收集的聖誕歌曲改編成的Symphonies de Noël (甚至多年前曾發文介紹過)。簡易但甜美的曲子，Aulos演奏大致中肯但不能算突出。讓我刮目相看的，是彈奏大鍵琴的Arthur Haas。早已聽說他數字低音教學與演奏聞名，這一天親耳聽到，果然名不虛傳。他提供多元以及有創意的harmonic support，讓音樂更有意思。下半場從Couperin的musette無間斷連至Corrette的tambourin，靠著他的串插即興，也是一大驚喜。
不過這場音樂會對我的重點，是女聲樂家Julianne Baird。和Emma Kirkby同輩，甚至合作過的Baird，也是古樂大老了。只不過因為人生際遇與個人選擇，決定回到美國耕耘。因此，她今天的名氣小很多，而且和美國古樂團的錄音，整體素質也和歐洲一流的差一截。原本以為她應該早已走下坡，但她唱出第一個音時，還是被驚豔到。年齡已要接近七十，但狀態依然保持的非常好。聲音清晰、圓潤、有力道，裝飾音呈現自然也多樣化。知名的Greensleeves民謠，Baird的旋律處理與改編也相當有意思。完整的大史卡拉弟的聖誕清唱劇以及巴哈的詠嘆調，表現也生動豐富。親自目睹Baird台上風采，果然值得。
音樂會結束和Aulos團員索簽名，不過和Baird聊得最久。一方面有她的專輯比較多，二來她真的很有親和力，根本就是典型的美國隔壁大媽。Baird出生於West Virginia，於中西部長大，講話豪邁，帶有一些與「美國鄉巴佬」作聯想的口音。這種第一印象，也與她深厚的音樂學識，有那麼一點違和。不過，這樣和她講起話來，反而更加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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