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June 14, 2020

Beethoven: Sacred Music (Brilliant Classics)


Beethoven Sacred Music

貝多芬寫的大型聖樂作品不多,不過留下了一首今天與巴哈B小調彌撒齊名的Missa Solemnis(莊嚴彌撒)。不過如同Diabelli變奏曲,這首Missa Solemnis長期以來只聞其名,過了很久才實際聽過。就算後來反覆聽了數遍,也始終不是有高度共鳴的曲子。

野心龐大,規模浩翰,結合了文藝復興和巴洛克時期宗教音樂寫法,又加上了貝多芬最前衛的風格,是一首演奏、指揮、錄音、行銷、及欣賞皆困難的曲子。雖說是天主教彌撒曲,但曲子長度不適用平常宗教儀式,而帶給音樂家們的挑戰,卻也讓一般音樂會彩排與表演不易。貝多芬花了四年嘔心瀝血之作,是超越了宗教的聖樂作品,同是深入探索自己的信仰與懷疑(doubt)之間衝突的過程。

會說Missa Solemnis和自己共鳴不大,除了自己並不是教徒之外,音樂本身它打破了貝多芬過往曲子的發展架構。好聽的說法是非常organic,瞬息萬變,難聽的講,是抓不到重點與核心。儘管當下被音樂的氣勢與效果驚豔到,但結束後就是船過水無痕,風過竹無聲。

Brilliant Classics貝多芬大全集的Missa Solemnis是Kurt Masur在1970年代指揮Gewandhaus Leipzig的東德錄音,不論樂團、合唱團、和聲樂家的陣容都很非常堅強(Anna Tomowa-Sintow/Annelies Burmeister/Peter Schreier/Hermann Christian Polster)。現在回過頭看,它的演奏方式固然很傳統,但在傳統框架中是可接受的,不會過於沉重遲緩,而錄音中聲樂家與合唱團和樂團取得了極佳的平衡。雖然這類曲子已偏好古樂演奏,但Gardiner具代表性的90年代古樂錄音卻是意外地令我非常失望的。Masur的版本不會撼動Herreweghe錄音的地位,但有許多令人欣賞的地方。

時間再往前推約十六年(1807年),貝多芬寫了另一首作品86的C大調的彌撒。Nikolaus Esterhazy親王每年慶祝太太name day(命名日),海頓已為其寫了多首彌撒。不過海頓年事已高,體弱多病後,Nikolaus便轉向海頓前高徒貝多芬委託,欲延續此傳統。初試彌撒創作的貝多芬,以古典時期的模型作為出發點,但不改創新突破的個性。將更多重點放在經文的文字處理上,打亂了之前海頓器樂與聲樂間的平衡,難怪相傳聽不習慣的Nikolaus親王事後對貝多芬說「你這次又做了什麼?!」

Brilliant Classics的C大調彌撒採用的是Helmuth Rilling在90年代Hanssler Classics的錄音。Rilling是善長合唱作品的指揮家,錄了完整的巴哈清唱劇,不過用的是現代樂器,因此我去聽的意願並不高。這兒的貝多芬同樣也是現代樂器和演奏方式,不過進入90年代是有甩掉先前過於浪漫的傳統。雖然以這種演奏美學而言並不差,但已有的Gardiner古樂版本,演奏更有力度、聲樂傳達更清晰和集中,所以很難好好欣賞Rilling的版本。再者,Brilliant Classics製作上出了包,Credo經那一段分好幾軌,但有些軌與軌中間居然有幾秒的無聲空檔,有點討厭。

不過貝多芬第一首和宗教有關的作品,是1803年罕見快速寫完的(唯一一首)神劇Christus am Ölberge (Christ on the Mount of Olives/橄欖山上的基督)。雖說是宗教題材,但是整齣處理方式非常戲劇和人性化,風格更接近歌劇,不算是對信仰的表達。寫作時間和Heiligenstadt Testament《海里根鎮遺書》差不多,神劇裡耶穌坦然面對將死的命運,某方面也反映了貝多芬接受耳聾的事實,爾後化絕望與悲憤為力量。

Brilliant Classics的Christus am Ölberge是60年代的Vox錄音,因此聲音品質一向是敗筆。半世紀多以前的演奏,是很傳統的詮釋,不過整體處理還算恰當。以貝多芬的冷門曲目來講,是個可接受的初體驗錄音。不過想要更犀利的表演,那古樂版的Spering以及Harnoncourt帶來的是更不可多得的感官刺激。

Brilliant Classics Beethoven Edition 進度: 8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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