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January 19, 2025

Concert: Orchestra of the Age of Enlightenment (OAE) with soprano Julia Bullock (01/19/2025)


Orchestra of the Age of Enlightenment (OAE) with soprano Julia Bullock.

The Golden Age of the Baroque

01/19/2025
Zellerbach Hall,
Berkeley, CA




2025年聽的第一場音樂會,第二天剛好是Martin Luther King, Jr.紀念日,因此開上Berkeley的心情稍微輕鬆一點。這回去聽的是英國古樂團Orchestra of the Age of Enlightenment (OAE),是繼English Concert, Academy of Ancient Music (AAM), 與English Baroque Soloists之後,我正式現場聽到另一個英國老牌的古樂團。不過勾這個清單其實不是特別有意義,因為其實許多成員常在各古樂團之間遊走~~~

當天下午音樂會名稱為The Golden Age of the Baroque,曲目基本上就是巴洛克時期的主打歌。例如:韋瓦第《四季》之春、巴哈第三號布蘭登堡協奏曲、Pachelbel的卡農,諸如此類入門專輯上會看到的音樂。這年頭我已經很少聽這類的曲子,所以要專程上去聽這種菜市場曲,起先內心掙扎了一陣子。好在後來UC Berkeley的Cal Performances有冬季促銷,以便宜許多的價格取得票,遂心中再無罣礙地開上去了。



和OAE一塊兒合作的,還有美國女高音Julia Bullock,同是2024-2025在UC Berkeley的駐地藝術家。她唱的曲子,除非是巴洛克歌劇或是聲樂愛好者,認識的人可能就比較少了。Bullock雖然對巴洛克樂並不是陌生的,但她平時唱的曲子好像以晚期浪漫到當代曲目為主,參與了不少John Adams歌劇的表演,手邊的Doctor Atomic錄音就有她。一方面,我也是抱著好奇的心態去聽的她的表演的。




首先,OAE的幾位成員不時向觀眾致詞,做簡單的導聆,有時講解一些歷史典故,中間還開了許多英式冷笑話~~~這方面的互動其實我覺得相當好,讓音樂會的氣氛更輕鬆與熱鬧。到了Lully與Rameau的舞曲時,負責打擊樂的Adrian Bending還拿了一枝指揮扙出來,並請在座的聽眾一起打節奏,順道「指揮」OAE。這讓我想到,OAE官方Youtube上一系列的解說影片,展現出其親和力。



這天OAE的指揮為第一小提琴首席Kati Debretzeni,同是English Baroque Soloists (EBS)長期的首席,參與了(近來已人設崩塌的)John Eliot Gardiner當初巴哈清唱劇系列的不少演出。幾年前EBS來灣區的那一場音樂會我有去,當時Debretzeni就是首席。當時我就對她的演奏與詮釋頗為讚賞,而這一天她的表現同樣值得肯定,在修飾上展現出靈活和創意的一面。布蘭登堡第三號協奏曲僅兩個和弦的第二樂章,Debretezni在小提琴上更是即興長達了近兩分鐘的一段。

OAE在Debretzeni的帶領下,蠻有生命力的,節奏感的掌握相當不錯。許多樂句的修飾方式,OAE還是蠻英式的(廢話),比較直率的演奏。但因為聽了更多歐洲大陸樂團的演奏,所以近來個人偏好表現力更強的詮釋法,特別是這種聽到幾乎爛的名曲,總是希望現場能聽到別出心裁的處理方式。不過話說回來,OAE的音樂家平均素質真的非常高。如果光論這種巴洛克通俗曲目的演奏,這場或許是聽過眾多音樂會裡,水準與評價最好的之一。

而Julia Bullock的歌曲表演,必須說我是有一點偏失望的。Bullock的歌聲渾厚有力,靈活流暢,技巧與控制自然不在話下,但其唱腔是蠻浪漫與現代的風格。在強調花腔炫技的曲子,Bullock的演唱方式是比較成功的,或是講難聽一點,比較不礙耳。但是輪到較慢,抒情與感性一點的曲子,她顫音的運用實在有點過度了。這從開頭的第一首Alcina的Verdi prati就很明顯了。更奇怪的是,這一首詠嘆調的角色Ruggiero,也不是她的音域的,所以這樣的曲目選擇比較奇怪一點。

但整場最失敗的一首,應該是Barbara Strozzi的那一首Che si puo fare。若說Bullock濃烈的唱法是用在歌劇樂曲,起碼還說得過去。但Strozzi這一首很明顯是一首chamber song,Bullock的處理方式不大恰當。更詭異的是,打擊樂手還跟著即興演出,不時打一打銅鈸,是要搞爵士風嗎?其實要學Christina Pluhar也不是不可,但OAE的演奏定位與本質並不如此,所以違和感才那麼大。
最後再提的是,吹巴洛克小號的是David Blackadder,先前Academy of Ancient Music來灣區時就聽過他的表演,音樂會後還有和他有些互動。他不論在Purcell的小號奏鳴曲或是最後一首與Bullock一起表演的Let the Bright Seraphim,表現都超棒的,和平時聽咱灣區Philharmonia Baroque的銅管,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世界一流的巴洛克小號手水準,原來是這樣的。

正式音樂會結束,OAE與Bullock獻上了一首安可曲。當Debretezni說「我們要再表演一首巴洛克女作曲家的音樂」時,我心裡就猜到十之八九是Élisabeth Jacquet de La Guerre,果然命中。原本想說會不會是表演她的一首清唱劇,但結果是她歌劇Céphale et Procris的一段,選自第四幕,在兩首急勁的器樂曲中夾著一首簡短的歌曲。這齣歌劇手邊有一個錄音但並不熟,所以聽到這首安可,倒是個意外的驚喜~~

音樂會之後去睹音樂家,但因為有幾位有參加一個私人餐會,所以Debretezni和Bullock都已先行離去。但至少沒有全撲空,因為第二小提琴首席Rudolfo Richter是直接要離開的。另外,跟著Richter一塊兒出來的還有來自台灣的年輕小提琴家Henry Tong (董子維)。因為他們趕著離開,無法多聊,但看到古樂界有越多台灣人面孔,其實是非常開心的。雖然他音樂會大部分時候是拉第二小提琴聲部的,但Pachelbel的卡農時輪到他表現,拉第二支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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