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at PBO concert featuring guest conductor and fortepianist Kristian Bezuidenhout.
03/29/2023
First United Methodist Church,
Palo Alto, CA
A Glassful of Mozart
Philharmonia Baroque Orchestra,
Kristian Bezuidehout, conductor and fortepiano
Kristian Bezuidenhout (KB)算是當今名氣最高的fortepianist(古鋼琴家)之一，不僅師承古鋼琴界大老Malcolm Bilson，2001年還奪得比利時的Bruges古樂大賽古鋼琴冠軍。自從與Harmonia Mundi簽約之後，更繼續打響知名度。
KB大約七年前就曾來過灣區與PBO演出，當時我並沒去。而幾個月前，他也才來Berkeley開獨奏會的，只是那天剛好是本人大壽，再加上老婆大人前一天才從台灣回來，當然也就沒去啦。但今年這場他來客座指揮Philharmonia Baroque Orchestra (PBO)的，就不能再錯過了。
這一晚的音樂都是古典時期的，也都算是熟悉的音樂。上半場開頭的Kraus的Olympie序曲，是幾年前我介紹手邊的Kraus套裝上有收錄的。這首「瑞典莫札特」的序曲，是當時典型和熱門的Sturm und Drang(狂飆突進運動)風格，情緒激動與悲憤。KB指揮PBO是坐在古鋼琴上，邊彈奏數字低音的。這一晚，KB與PBO的小提琴並不是採用古典時代的split violins，而是現代的排位方式。因為這首序曲是D小調，所以直接順勢無間斷地進入老莫有名的第20號鋼琴協奏曲。
平時買票來聽PBO會比較節省，常常坐Palo Alto該First United Methodist Church的二樓。不過這晚KB要彈奏古鋼琴，可不能坐太遠 ，所以這次多撒了一點錢，坐了樓下更靠近的位置。當然，古鋼琴的聲音還是比較微弱，樂團合奏的的時候會完全蓋住，但莫札特仍是給了鋼琴許多獨奏的片段，能夠清楚地聽到KB的彈奏。
首先，需要稱讚一下PBO今晚的表現。在灣區聽了十幾年的PBO，已經知道他們的狀況很不穩定，在前指揮老麥的領軍下，有時表現甚至會很無味(去年底他回來指揮時就再次領教了～～～)。不過有客座指揮時，PBO常常會完全變了個人似的，演奏風格大變。這一天在KB與樂團首席Elizabeth Blumenstock (EB)的領軍下，精力充沛，強弱分明，斷句也很明顯。而且，弦樂部相當整齊，聲音集中。最大的敗筆就是木管，時常音準和音色都有問題，不知道是否這一天下大雨，天氣變溼變冷受影響。
KB的表演，光是古鋼琴的音色，就已先贏一半。因為樂器本身attack與decay比現代鋼琴來得要快，加上本身設計與建造上的不同，所以清晰度更高，特別在彈奏低音以及音符快與多的段落時最為明顯。KB的彈奏是正港古樂演奏法，在和弦的琶音式彈奏，左右手staggering(刻意時間上的錯開)，以及添加的裝飾音上清楚聽見。另外，KB在適當時候展現出一定的彈性，但卻不會矯揉造作。
第20號鋼琴協奏曲是沒有留下cadenza(裝飾奏)的，所以當下很好奇KB是採用誰的。他之後向我透露，第一樂章的是知名莫札特學者與古鋼琴家Robert Levin的版本，而第三樂章才是KB自己事先寫好的，不是當場即興的。這是生平第一次聽這首的實況演出，整體是相當喜歡的。第二樂章，KB與PBO演奏的速度比一般還要來得快，但是自然而流暢。若真要挑，除了上述的木管，就是第三樂章有些地方有一點太趕，會沒對在一起。
下半場第一首的J.C. Bach，不僅是從國中開始，從現代樂器聽到古樂器錄音，我甚至在十年前就聽PBO表演過。這首交響曲常被演奏或灌錄的最主要原因，也不外乎是因為它是J.C. Bach罕見的小調曲子，同樣的Sturm und Drang風格有別於其餘歡樂天真的音樂。J.C. Bach開始的安排，也有音樂傳承的意謂。畢竟，Mozart最重要的「音樂風格恩師」之一，就是這位前輩。音樂會最後一首為莫札特中期的第33號交響曲，是年輕時聽過多次但近幾年來鮮少重溫的。KB與PBO繼續這一晚的演奏水平，速度輕快有活力，樂句處理上有相當的抑揚頓挫，整場音樂會在令人滿意的情況下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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